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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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喪屍們似乎察覺到了秦沐的意圖, 求生的本能讓他們紛紛放棄了朝她攻擊,轉而朝著四周的叢林奔逃而去。

身邊頓時空出了足夠她跑動的空間,秦沐拖著受傷的左臂踉踉蹌蹌地沖向了遠處。

火焰躥動的速度遠比她跑步的速度要快。

火星子點燃汽油的劈啦啪啦聲如同催命符一樣越來越近, 越來越近……

終於,火焰燃到了救生繩的盡頭, 與一整箱汽油相撞。

火光陡然躥上數米, 隨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了山林。

秦沐猛地飛撲到近處的一塊巖石後,感覺到耳膜似乎都被這陣爆炸聲轟成了碎片,疼得她耳朵到心口都在嗡嗡作響。

滾燙的熱浪把空氣都燒得焦灼, 爆炸的餘波震碎了巖石, 碎石塊剎那堆砸到她的脊背上,後背泛起了一陣尖銳的疼痛。

疼痛過後就是火焰的熱度和滾滾濃煙侵占了鼻腔口腔。

她用衣袖掩住口鼻, 捱過最劇烈的一陣疼痛緩緩擡起頭, 爆炸的火焰已經把周圍的草叢和樹木都點著了, 喪屍們的哀嚎聲和火焰隨風熊熊燃燒的聲音混雜在一起, 只是到了她耳邊只剩下無盡的嗡鳴。

似乎有什麽滑膩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汩汩流下來, 秦沐勉強站起身, 擡手碰了一下臉側, 碰到了一手的血, 是從她耳道裏流出來的。

還好,至少她現在還活著。

身體的骨骼像是被巖石和爆炸的餘波撞得散了架, 從肋骨到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一般得疼。

秦沐咬舊時光整理,歡迎加入我們,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。著牙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,嘗試從火焰薄弱的地方沖出火場, 但走了一步就被隨風揚高的火焰攔了下來。

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。

秦沐低下頭閉了閉眼, 再次睜開時, 面前的景物已經變成了一大片一大片駁雜的色塊, 猩紅和深灰色交織。

再然後就是模糊成一片的深黑色。

少女的眼瞳裏爬滿了血絲, 被濃煙激得緋紅的眼尾已經流不出眼淚,透亮的眼瞳此刻被濃煙浸染,幾乎失去了焦距。

耳朵聽不清聲音。

視力也幾乎要消失了。

火焰席卷了周圍的一切,很快也會席卷過她。

早知道是這樣……還不如剛剛在爆炸的時候就死了,還能死得利索點,不會那麽疼。

秦沐睜著眼,但視線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
失去了一些感官以後,觸覺就變得格外敏銳,身體各處的疼痛強烈地刺激著神經,她快要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四肢。

意識消失之前,她的腦海裏劃過最後幾個念頭。

丁蓧竹一定要平安回去。

自己得精神病以後要去最好的醫院療養。

她好像有點後悔,沒有在這之前把崽崽托付給丁蓧竹。

……

丁蓧竹在火場外哭到失聲。

在點燃救生繩的那一瞬她就選擇往直升機的方向沖去,但是完全來不及,她才剛跑出幾十米,直升機就已經發生了爆炸,火焰蔓延的速度很快,在上百只逃竄哀嚎的喪屍群裏,她根本找不到秦沐的身影。

等到了臨近爆炸中心的位置,幾米高的火焰就像是一道火墻,她只能希冀地等待著秦沐沖出來,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她除了一步步後退,就只有滿心的絕望。

這麽大的火,不可能有生物能從裏面活著出來的。

秦沐大概在打算引爆直升機的那一剎,就已經想好了自己八成沒法活下來。

至於騙她點燃救生繩的那些話,只是為了讓她能平安活下來而已。

“不……不會的……”丁蓧竹喃喃自語,想從叢林裏繞路到火場的另一頭,“秦沐不會死的,她腦子那麽好……”

“她肯定從另一邊逃出火場了,肯定逃出去了……”

丁蓧竹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急匆匆地轉身找地方繞路,視線偏移幾度,驀地看到不遠處橘紅色的火光中隱隱映出一個一人高的黑影。

黑影移動的速度很快,懷裏似乎還抱著什麽東西。

丁蓧竹楞了一瞬,臉上剎那浮現出萬分欣喜的神色:“秦沐!秦沐!是你嗎?!是你對不對?!”

“嗚嗚嗚嗚—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死的!”

她的話音戛然而止。

從火場出來的是一個身形頎長單薄的青年,墨發微長,眼睛上綁著繃帶,卻毫不掩容貌的昳麗。

明明是從那樣的大火裏出來,他的身上卻沒有太明顯的燒傷,只是冷白色的皮膚被濃煙熏上了幾抹灰黑,卻將整個人的氣質襯得越發得森冷。

青年懷裏打橫抱著一個昏迷的少女,對方看著瘦削,但抱著少女的動作卻穩穩當當,甚至看起來異常輕松。

丁蓧竹沒有多餘的神思去思考這個青年是誰。

她焦急地掃過青年懷裏的少女。

黑色的戰術服,茶色的馬尾,是她家秦沐,是她家秦沐沒錯!

“秦沐她怎麽樣了?她還好嗎?傷得重不重?!”

青年一直半低著頭,聞言微微擡起臉,眼睛上明明綁著繃帶,但視線竟然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的臉上——就好像繃帶後面有一雙銳利的眼瞳一樣。

丁蓧竹不知怎麽的,感覺自己的背後莫名出了一層冷汗。

她的嗓音輕了一些:“……你放心,你救了秦沐,我一定重金酬謝你,但你得告訴我她現在怎麽樣了?”

“傷得很重,快死了。”青年的嗓音清冽悅耳,但同樣很是涼薄,似乎漠然得沒什麽感情,“需要立即上藥救治。”

丁蓧竹慌忙開始翻身後的背包:“我有藥我有藥,快,我們先離開這裏,找個安全的地方給她上藥!”

午後的山林下了一場雨。

7區的天氣一向陰晴不定,山雨熄滅了熊熊的大火,但也把在海崖邊的人淋成了落湯雞。

丁蓧竹在瓢潑大雨中勉強找了個能避雨的地方,給秦沐手臂、肩背上的傷口上了止血的藥,又餵了她幾口礦泉水。

少女的身體冷得像一大塊人形的冰。

在雨水濕透了衣服後就更加沒了溫度。

丁蓧竹握著她的手給她測脈搏,生怕自己松開一下,昏睡中的人就要去了。

她根本就沒有幹凈的衣服,也不熟悉山林,更不知道哪裏又安全又可以生火躲雨取暖。

她只知道,如果照這樣下去,這個雨可能會下到半夜。

秦沐身上的傷根本支撐不到半夜,必須立即到一個溫暖幹燥的地方,否則不要說傷口發炎,光是著涼發燒就足夠要了她的命。

丁蓧竹無措地楞了一會兒,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靜立在海崖邊的青年。

因為秦沐的背上要上藥,那個青年自然要回避。

對方在雨中站了快一個小時,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,整個人快和雨幕融在一起。

“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山洞嗎?可以避雨生火的那種……秦沐傷得很嚴重,身上的衣服還都濕了,如果不盡快烤幹衣服,她會發燒的。”

“把她給我,跟我走。”

丁蓧竹自知自己抱不動秦沐,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人交給對方。

青年身上的衣衫比她們濕得還要嚴重,襯衣嘩啦啦地淌著水,但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麽影響,只沈默地把秦沐從地上抱起來,修長的指節如玉瑩白。

“……我們去哪兒?”

“最近的山洞。”

“……你對這裏很熟?”

“剛剛在附近轉了一圈。”

丁蓧竹擔憂秦沐的身體,無暇好奇青年的身份。山路下過雨又極其陡峭泥濘,難以行走,一路上她都在擔心青年看著單薄,會不小心把秦沐摔了,但是對方如走平地,只有她一步一個踉蹌。

走了不到半個小時,遠遠地已經能看到山洞了。

“……這麽大的雨,喪屍們會不會也在山洞裏避雨?我們就這樣過去會不會太危險了?”

“不會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青年的語氣太過平淡,丁蓧竹將信將疑地又跟著他走近了幾步。

很快就知道了對方為什麽這麽篤定。

山洞外堆了十幾只喪屍的屍體,明顯是剛死不久的,還沒有完全化為灰白的黏液。

一陣山風刮過,丁蓧竹看著青年的背影,忍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
對方旁若無人地走過那些喪屍的屍體,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或者恐懼。

而這個山洞又是他領著她們來的。

那麽……這十幾只喪屍只有可能是對方解決掉的。

青年從海崖離開只有不到半個小時,算上來回的時間,也就是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裏,對方就清空了這個山洞。

這得有多恐怖的力量,才能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徒手——

“我去生火,你給她重新上一次藥。”

丁蓧竹點了點頭,對秦沐的擔憂壓倒了好奇,總歸不管怎麽樣,能讓秦沐早點醒過來,安然無恙地跟她回城市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
她很快走進山洞,開始重新給秦沐上藥。

疼。

動一下手指疼。

呼吸一下也疼。

喝水的時候更疼。

秦沐擰著眉,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姓“疼”名“巨疼”的泥沼裏。

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擺脫不了這種痛楚。

不應該啊,她不是在直升機爆炸的大火裏。

難道過了那麽久她還沒有被燒死嗎?

眼裏溢進一絲若有若無的光亮,是橘紅色的,還帶著一些暖意。

秦沐掙紮著睜開了眼,眼前大片跳動的橘紅色在生理性的淚水裏模糊成一團,她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火場裏,但——

身上的傷似乎不那麽疼了,呼吸也變得順暢了很多,只有腦袋像被重錘掄過一樣,嗡嗡直響。

“姐姐?”

秦沐渾身一震,神思剎那間好像清晰了許多,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,這才看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。

她正躺在一堆幹燥的茅草堆裏,一旁跳動的火焰是一個柴堆,青年就坐在柴堆旁,一身衣衫半幹不濕的,連帶柔軟的墨發也像被雨水浸潤過,顏色很深。

崽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
崽崽不應該在天旭公會裏嗎?

秦沐疑心自己出現了幻覺,閉了閉眼,重新睜開時,青年依舊坐在不遠處,玫色的眼瞳關切地望著她。

她勉強低頭看了一眼,自己的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,裏面可能上過消炎藥和止痛藥,涼颼颼的,四周都是石壁,外面還有不太真切的雨聲。

“我……”

剛說了一個字,喉嚨就如同刀割一樣疼。

“姐姐,喝點水吧。”

青年反應很快,立即從背包裏翻出一瓶礦泉水,走到她身旁,輕輕扶著她的肩,將水餵到了她唇邊。

半瓶水喝下,秦沐咳嗽了一陣,胸腔和肋骨還是疼,只是在止痛藥的作用下疼得不那麽明顯。

好在是活過來了,不用變成精神病,這比什麽都強。

“姐姐,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城市,再請醫生給你處理傷口。”

她擡眼,青年依舊扶著她,身上的衣服因為被雨水淋濕過還沒完全幹,顯得皺巴巴的,但對方那張臉實在太過惹人註目,大概套個麻袋都會很好看。

“……你怎麽會來這裏?”秦沐嗓音有些沙啞,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

“我太久沒見到姐姐,怕姐姐一個人在7區出事,所以偷偷乘船來7區了,到附近的時候聽到有爆炸聲,就——姐姐已經昏睡一天了。”

“聽到爆炸聲不躲遠,還往這裏跑,你——嘶——”秦沐擡手碰了碰自己左臂上的傷,“算了,等離開了這裏再教訓你。”

“對了……你在找到我的時候,有沒有看到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?應該是她從火場中救我出來的吧?”

洛淮面色不變:“看到了,是她救姐姐出來的,她在那兒休息呢。”

秦沐順著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,丁蓧竹正四仰八叉地靠在一塊巖石上睡覺,身上沒有打繃帶,臉色看著也還紅潤,應該沒受什麽傷。

她的眉心舒展了片刻,又很快擰起來。

那麽大的火,對方沖回來救她怎麽也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吧?

又不是齊天大聖,在煉丹爐裏都燒不死。

難道是醫藥包裏的物資不夠,對方都給她用了?

“你見到她的時候,她有受傷嗎?”

“她——”

“秦沐?你醒啦?!”

秦沐無奈地彎了彎唇,看著丁蓧竹睜開眼從巖石上蹦起來,幾乎是躥到了她面前。

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!你嚇死我了!我還以為我要遍訪名醫給你找治療精神病的醫生了,嗚嗚嗚嗚……”

“哭什麽哭什麽……我這不是還活著嗎?”

秦沐看著自家閨蜜說著說著開始掉眼淚,連忙扯開話題。

“沖回火場救我的時候那麽英勇,怎麽現在反倒哭成這樣了?”

話音落下,丁蓧竹神色一楞。

“沖回火場?我?”

她扭頭看了一眼一旁安靜不語的青年,又看向秦沐。

“我是想回去找你的,但是爆炸附近的火勢太大了,我沒能沖進去——是他抱著你從火場出來的,還帶我們到了這個山洞避雨生火取暖。對了,我還沒問你,他是誰啊?”

秦沐眨巴著眼,幾秒後才把丁蓧竹說的話消化完。

“你是說……是他把我從火場帶出來的?”

“是啊!難不成我還能騙你嗎?再說了,我啥身體素質你不知道嗎……”

丁蓧竹說到一半,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,語氣一點點微妙起來。

“秦沐,他……不會是你男朋友吧?”

看不出來,秦沐讀大學的時候利索地拒絕了所有追求她的男生,儼然一枝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。

原來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男孩子……長得確實好看,像明星似的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秦沐緩了一下,哭笑不得,“怎麽可能呢,他是我弟弟。”

丁蓧竹狐疑:“真的假的,我都不知道你有弟弟。你要是談戀愛了可不許瞞著我啊,說好了以後你結婚我給你做伴娘的。”

“真的真的,保準比真金還真。”

秦沐說著,側臉看向一旁的青年,對方已經纏好了繃帶遮住了眼睛,整個人的氣質沈靜又溫馴,像一只守在她身邊的小狗。

丁蓧竹說是崽崽沖進火場救她的。

丁蓧竹一向不會說謊話騙她。

那崽崽為什麽要隱瞞——

秦沐面色一變,先對著丁蓧竹道:“你去看看,外面的雨停了沒有,這裏畢竟不是很安全,如果雨停了我們盡早趕路。”

丁蓧竹點頭往山洞外走去。

對方的身影剛消失在視線中,秦沐就沈下了臉。

“崽崽,你低頭躲什麽?為什麽騙我說是丁蓧竹把我從火場裏帶出來的,是不是你受傷了怕我發現,故意瞞著?”

青年低垂著的眼睫震顫了一下,秦沐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
“那麽大的火,你肯定受傷了,我閉上眼睛不看,你乖乖拿藥處理自己的傷口,等回了城市我會請醫生給你看,如果你敢瞞下哪裏有傷——”

少女已經闔上了杏眼。

明明是威脅的話,從她嘴裏說出來時卻已經帶上了幾分嗔怪,好像冰捂著的火,根本藏不住溫暖。

洛淮靜靜地聽著少女絮絮叨叨,一邊緩緩解開了襯衣的扣子。

直升機爆炸的火勢很大,受傷是在所難免的,只不過他已經習慣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口,所以並不覺得那點小傷有什麽關系。

喪屍的修覆能力比人類要好很多,上藥就更加沒有什麽必要了。

但既然她說了……

洛淮俯身打開背包,翻出了剩下的一點消炎藥,隨手朝著背後血肉模糊的燒傷倒去。

“崽崽?你有在聽我說話嗎?你在上藥了嗎?”

洛淮擰好藥瓶,把襯衣重新穿好,面無表情地:“有在聽,在上藥……嘶——好疼。”

秦沐閉著眼睛,聽到了崽崽翻動背包的聲音和話裏的顫抖。

如果只是一點小傷,對方不會瞞著她,反而會像爭寵的狗狗想要取得主人的關註,眼巴巴地貼上來向她撒嬌。

崽崽這樣瞞著,只能說明傷得不輕……崽崽不想讓她愧疚、擔心。

“……知道疼還瞞著我。萬一傷口發炎了,只會疼得更厲害,以前也不見你會撒謊,在霍韜那待了幾天,怎麽還被帶壞了?”

秦沐一顆心揪著,說完以後又覺得語氣有點嚴厲,自己現在應該先安慰崽崽,哄一哄他。

“藥塗好了嗎,有沒有覺得好一點?疼的話就跟我說……回去以後我給你買好吃的,好不好?”

洛淮半蹲下身,看著眼前的少女眉心緊鎖著,嘴硬心軟的模樣,薄唇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輕笑。

“塗好藥了,已經好多了……謝謝姐姐。”

這場雨下了一天一夜。

放晴的時候,秦沐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,也能勉強站起來走路了。

崽崽堅持要背她去海崖邊等過路的航船。

她堅持不讓對方背——崽崽自己身上還有傷,背什麽背。

於是最後由丁蓧竹攙扶著她,慢慢往海崖邊上走。

好在這個山洞離海崖並不遠,就算有傷員在,半半個多小時也就走到了。

“姐姐,你在這裏坐著休息,我去前面看有沒有航船路過。”

秦沐點了點頭。

她沒記錯的話,這個海崖是不少航船來7區的必經之路,應該不需要等太久就會有過路的船只。

“秦沐,剛剛我沒找到機會問你……那個男生,真是你弟弟啊?”

“真的啊,游戲裏認的……怎麽了?”

丁蓧竹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沒忍住:“他在你昏迷的時候,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子。”

秦沐挑眉: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

“你昏迷的時候,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陰森森的,也不怎麽說話——剛剛走出山洞的時候你看到沒有?外面那些喪屍的屍體,就是他的手筆。”

“不可能的,他——”

崽崽那個戰鬥力,別說遇到喪屍了,就是遇到一般的玩家也不一定打得過。

但這話不能說。

“總之不會是他,可能是那些喪屍內鬥了或者有別的玩家路過吧。”

丁蓧竹急了:“怎麽可能!哪有那麽巧的事情?!而且那麽大的火,他能神出鬼沒地把你從裏面帶出來,絕對不會是什麽簡單的角色——要不我幫你打探一下他的底細?”

“他受傷了,傷得應該不輕,剛剛我讓你去山洞外看看雨停了沒有,就是想讓他上藥包紮的。”

秦沐頓了一下。

“再者說,我跟他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……他是什麽樣的人,我還是清楚的。你也說了,那麽大的火,他都肯沖進去救我,他能有什麽壞心思呢?”

作者有話說:

秦沐:我家崽能有什麽壞心思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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